内需是庞大市场系统的一侧,扩大内需是一项繁杂的系统工程。《安徽省“十四五”扩大内需战略实施方案》(以下简称《方案》)是从技术层面的属性上把需求分为刚性和弹性,分别制定调节措施的。
《方案》中涉及的刚性需求主要是不易受外因影响而改变或是由经济外生变量决定的需求,包括基础教育(含托幼)、卫生医疗(尤其是老年疾病、需要长期治疗的慢性疾病和重大特殊疾病)、保障性住房、城乡公共基础设施建设、基础性科学研究、能源与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城市污水处理,以及维持政府基本民政职能的预算等,这些需求虽然分布在社会各行业中,但共同的刚性属性决定了其长期的相对来说比较稳定状态;《方案》中涉及的大多数消费需求、围绕企业产能形成的各项支出等都属于弹性需求范畴,政府需求的弹性则更多地来源于预算结构的调整上。这类需求容易受到来自环境的市场或非市场因素影响而迅速游弋,弹性有余而韧性不足。
需求韧性就是当需求受到各种冲击(内部和外部)时,能够维持原有形态的耐受能力。这种耐受力的强弱不仅取决于需求本身固有的属性,还取决于外来冲击的力度、频率和受力点。
两年多的重大疫情,在很大程度上将弹性需求压缩到了极小的空间内。从需求整体上看,“刚性过刚、弹性过柔”是整体需求缺乏韧性的根本原因,也是内需引领市场乏力的主要原因。
如何增强需求韧性?研究认为,影响需求韧性的内因主要有财富与积累、资源可获得性和收入可支配性等主要的因素;而外因主要有需求刺激、环境干预、政策引导等。当需求受到冲击时,财富与积累较多、资源充裕和收入可支配能力强的主体的“自主性需求”往往韧性较强;同样,正向适度的需求刺激、环境干预、政策引导等,有助于辅助内因增强以外部影响牵动形式表现的“迁延性需求”的韧性。
大多数情况下,人们会把解决需求韧性问题的措施首先更多地设计在改良环境、疏通渠道、创新功能等方面,试图通过强化外部迁延性增强需求韧性。《方案》中使用了“全方面促进城市功能品质活力提升”的四项措施、“全方面推进乡村振兴”的两大举措和“优化区域经济布局”的两大系统方案(可以概括为释放区域城乡需求潜能的“422”工程),这自然是可行的。但同时也需要更加关注需求本身的潜能和塑型,也就是从财富与积累、资源可获得性和收入可支配性等内因入手,不断强化“自主性需求”的韧性。
从发展的角度看,对待刚性需求应当采取以“保”推“稳”的策略,所谓“保”是指保障,包括制度保障、政策保障、资金保障、资源保障等。所谓“稳”是指刚性需求主体行为的稳定性,愿意还可以维持应有的需求形态。以“保”推“稳”是通过各项保障消除需求主体的顾虑,达到增强需求韧性的目的。
对待弹性需求应当采取以“养”提“韧”的策略,所谓“养”是指培养,包括市场体系的培养、消费和投资创新理念的培养、产业和区域经济协作关系的培养等。所谓“韧”就是需求韧性。以“养”提“韧”就是要通过造就和培育良好的市场环境、产业高质量发展环境、理念创新环境,拓展弹性需求延伸的时间和空间,使需求韧性能够随社会经济发展形势的发展做出适应性改变,达到活化需求韧性的目的。
区别对待不一样的属性的需求,采取差异化策略,形成一个完备高效的调节系统,才能从整体上塑造出一个富有韧性而又充满了许多活力的需求体系。